青少年群黨與黑社會

青少年群黨與黑社會-跟人
講者：竺永洪


 一)       一個 “8” 字

這個“8”字有著兩個的意思，代表著外展工作員的兩種特質。第一個意思是指工作員要「八卦」，對服務對象產生好奇心 (curiosity)，並要用 “already known but not yet” 的心態去了解每個服務對象背後的故事。不過，工作員在幹了外展有一段日子後，他的好奇心很多時會有所減卻，但這卻代表著浪費了很多寶貴的機會──讓工作員了解多一個青少年背後的故事的機會、讓青年述說他自己的故事的機會並藉此為他們充權的機會。“8”字的第二個意思是指工作員要「轉彎抹角」，其介入有時不能太直接，亦不能只基於直線思考(Linear thinking)。工作員需要像那“8”字般左轉右拐，但其目標或方向仍需明確，以致能達致果效。

這裡除了以一個“8”字說明外展工作員需要有自己個人的工作原則外，還示範了怎樣以一些簡單有趣的手法（如符號、英文字母、格言等）去包裝這些原則。這除了成為工作員自己的一些提醒外，工作員更可將此與其他人或服務對象分享，讓他們能更容易地接收訊息及對訊息產生印象。

附件內文撮要
外展社工應用於外展青年「跟人」（跟從黑社會）的問題
工作原則
「跟人」的需要
;) 黑社會有關連的人士以年齡組別分層
;)「跟人」工作手法入門
;)「跟人」的立場
;)「跟人」的升版
;)「跟人」的根據

二)       「跟人」的迷思

　（這部份在第三課也有提及過，所以這裡只略作補充）
在之前的課堂也曾提及過外展工作的五個基本概念，這裡只是略作補充。文章的後部份則是將其中部份的概念應用於外展青年「跟人」（跟從黑社會）的問題上。
1)       動機：服務對象缺乏動機是反映工作員的不足
2)       需要：工作員實在要了解服務對象背後的需要，而不只是他們表面的行為、說話、情緒等。我們可以想像服務對象若非千瘡百孔，他們又可需這樣逞強？所以，他們的表徵行為其實正是表達他們背後的需要。
3)       立場：工作員需有其工作的原則，尤其是面對生死、人生安全、要否報警等問題。在有需要的情況下，工作員表明(declare)立場是一個應然的問題，以服務對象的角度出發，引導他們評估後果，說服(persuade)他們接受工作員的意見，而不是以權威強加(impose)這些立場於他們。
4)       升版：裝備自己
5)       根據：工作員要有一些理論、研究等支持其介入手法，但不要只成為「Talk Therapy」，而是需要應用於實際的層面。工作員亦需了解服務對象的需要才去到地區（落Field）工作，如現今有不少的青少年面對失業的問題，工作員可預備一些報章上的職位空缺提供給他們。

三)       「跟人」的工作原則

外展服務對象的經歷（如黑社會生活、犯罪行為等）很多時都不是工作員所經驗過的。雖說工作員應對對象產生好奇心，但工作員絕不能為了滿足個人對這些較鮮為人知的東西的好奇而去了解對象，工作員對對象的提問必定是基於服務對象個人的福祉(Wellbeing) 著想。例如一青年欲向工作員透露他賺取非法金錢的詳細內容時，工作員應關心他們本身的感受多於事情的本身，他可如下的回應：「我不想知道你幹什麼東西或以什麼途徑賺取這些金錢，因為我不希望當你出意外（或被捕）時，你會懷疑我的誠信。而且，愈多人知道你幹這些（犯法）的事，對你就愈不利。但我聽到你曾參與這些非法的事情，就令我很擔心…」，然後可再與對象分析他的行為是否能滿足其深層的需要，並與他一同評估事情可能會招致的風險或後果。不過，外展青年通常會合理法(Rationalize)他們參予非法行為的決定。故此，工作員可以以下的問題與對象回顧那些非法行為是否真的是「零兇險」：工作員可以輕鬆地向對象提出一個有趣的問題：有什麼男仔是不會「衰１１」（即是觸犯「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的罪行）？對象通常會聯想到是因為身體缺陷或認為只要小心點便行的答案，但這些都難以絕對確保不會被捕；只有不會與未成年少女發生性行為的男仔才不會觸犯此罪。這個有趣的問題可以引領對象一步一步的思想小小心心地參與與完全不參與非法行為的分別。

對於服務對象的行為表現是否成熟、工作員是否需要介入此問題，事實上，沒有一定的答案。故此工作員需要對此下一個個人的定義，並要有行動指向，服務對象才可以應用並實行。而根據現實治療 (Reality Therapy)，「成熟」可被理解為人選擇的行為能否滿足其需要。工作員亦需清楚「慾望」(Wants)及「需要」(Needs)的分別，「慾望」通常是較表面及形象化(Picturize)的，而「需要」則是較深層的。例如一個青年期望擁有很多金錢，表面看來他的需要是金錢。但若他可以得到一筆巨款卻不能使用它時，他必定拒絕接受。這反映「錢」只是他一個表面的慾望 (Wants)，而非他深層的需要(Needs)。工作員可協助服務對象澄清他的需要及如何以合理的方法達到目的。

四)       「跟人」的需要
黑社會是一個很著重階級之分的群體。然而，傳統的階級、輩份制度已變得模糊，但一般來說，我們仍可把與黑社會有關連的人士以年齡組別分為以下四層：

層次/       大概年齡/       特點/       協助方向/策略
第一層
      > 20歲       這一層的青年重視利益及金錢。手下眾多，亦算具號召力，需受尊敬。故很難替他們找取代參與黑社會的好處(replacement)，是最難處理的一層。       -       了解他們的內心世界及深層需要（如寂寞、孤單等感覺），表達真誠和關心

第二層
      >15歲             -       用玩樂消耗他們的精力
-       以親身體驗（如放風箏、去旅行等）顛覆他們原本的想法，讓他們知道享受生活有很多其他的選擇
-       跟他們分享旅行時拍下的照片，以刺激他們的視覺官能，擴闊他們的眼界
-       盡可能不在他們經常出沒的區內進行活動，以免令他們感到尷尬
第三層
      12-15歲       這一層的少年會刻意仿效黑社會份子的外表、行為（如欺凌、搗亂等）、述語。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賺錢能力，故他們在黑社會是沒有實際的權力、地位，他們只是湊熱鬧的一群吧了。　
      -       由於球場多是沒有人監管及設立球場的制度，黑社會的勢力很容易植根於球場。建議可用場景轉化 (De-spot Transformation)，找回該地方原來的目的（例子：某機構於天水圍成立了 “天超聯”的足球隊，定時於球場練球及進行比賽，以「淨化」球場，使球場由踢足球的人主導，不容黑社會份子滋事及擴張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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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層之上，還有一個「大佬」，但他並不是經常露面於社區。「大佬」層並不是外展工作的對象，但若他們有需要尋求協助時，外展社工亦是需要提供協助的。所以，工作員也需明白「大佬」也有他們背後的需要，亦需尊重他們「大佬」的身份，不要在他們的手下面前令他們感到尷尬，如不要透過他們的手下聯絡他們等。
:-
黑社會也是一個金錢、利益至上的世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較冷漠、慣於說恭維的話。所以工作員跟有背景的服務對象接觸時，需要真誠，切忌行「行」的一套。例如服務對象問工作員他是「醒目」時，工作員盡量不用說一些奉承的話，他可以像這樣坦誠地回答：「坦白講，我認識了你不是太久，故不可以中肯地回答你。其實，我也有興趣更深入地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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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處理「跟人」的青少年個案，工作員必需先要明白他們「跟人」的心態。而且，服務機構也需為自己的服務對象定位及分工，既要「打大佬」，也要「趕羊」，再因應他們各層的特點而定下不同的策略協助他們。工作員亦需要分析服務對象的來源以便服務能更有效地提供，如他們大部份來自同一間學校，工作員就進到該學校工作，讓學生認識其身份及工作，為日後建立協助關係舖路。

五)       「跟人」的入門

1)       觀察：工作員對服務對象集結的地點、型式、人流、互動等先要有一定的假設(hypothesis)，並且在工作裡不斷測試這些假設是否準確(test hypothesis)。如服務對象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會做什麼、在下雨天時，他們會在哪裡集結而不會在哪裡集結等資料，工作員都必需能充份地掌握。
2)       分析：工作員要清楚知道對象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事情背後的原因及後果 (What happens? Why? What’s the consequence?)
3)       介入：要有計劃。在沒有危機發生時，工作員可假設(impose)一些危機情境給服務對象，以刺激他們思考自己的處境。
4)       個人
5)       小組：工作員可運用小組轉化(Group Transformation)技巧來幫助服務對象，但必需考慮轉化是令情況惡化還是有所幫助。

六)       「跟人」的立場
雖然前文提及工作員必需有自己的立場並且需要將這些立場表明，但若非一些涉及生死的情況，工作員也無需即時表明自己的立場。如服務對象向工作員表示自己曾參與一些非法行為，工作員無需急於在此時表明立場；反之，他先要嘗試了解對象告訴他的目的──他是否處於極大壓力或恐慌中，而無人可以傾訴呢？然後，工作員需分析對象參與這些行為表面的慾望(Wants)及背後的目的(Needs)是什麼。工作員亦可協助對象思考這些非法行為對其他人的影響，並從事件中吸取教訓。例如那青年參與了一嚴重傷人的行為，工作可以「層遞式」的問題方式讓他感受對方的感受：「如果被人砍傷的是你的朋友 / 親戚 / 家人 / 配偶，你會怎樣反應？」。之後，再與他討論是否認罪的問題及協助他面對認罪或自首帶來的壓力及後果。

七)       「跟人」的升版
在處理有關「跟人」的青少年工作，工作員必需有一些基本的法律知識，這才能引領服務對象理智地去思考一些非法行為。例如「偷竊」在法律上的定義是指未經物主的同意而企圖擁有或佔有該物，拾垃圾也算是偷竊行為。這些知識可以幫助服務對象清楚偷竊行為的嚴重性。

而且，工作員也可在一些玩樂、體驗的活動提升自己的知識，以致他能夠給服務對象介紹一些較新鮮的玩意，如電單車、打野戰等。

八)       「跟人」的根據
在與服務對象接觸以先，工作員需建立一套屬於自己的工作理念，有所根據地去接觸、建立他們。工作員也要勇於在工作環境中嘗試、驗證、再修正自己的工作理念，但絕不是以服務對象為試驗者，因為“Client does not deserve to have a second best worker, but they accept worker’s limitation.”。

邊緣青少年輔導實戰工作坊(2003)第三節筆記

本文由香港社會工作者總工會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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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5-9-9 11:07 AM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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